close

  微風輕撫過我的臉龐,燦爛的陽光灑在我身上。我覺得這是一種說不出的美好。
 

  我踩著高跟鞋走在人行道上,今天休假,所以我得好好玩完放鬆才可以。
 

  我拿出放在包包裡的手機,二話不說地撥了通電話給馬克。
 

  漫長的嘟嘟聲,讓我有些許不耐煩。
 

  「喂……」馬克含糊地說,聽起來像剛起床。
 

  「喂,馬克!你現在有沒有空?或者應該說你今天有空嗎?陪我出去走一走。」我嬌滴滴地問。
 

  馬克在另一頭猶豫了許久,就像那漫長無比的嘟嘟聲一樣,讓我感到不耐煩。
 

  「呃……香,妳今天休假嗎?」馬克終於吐出幾個字。
 

  我平緩了自己的脾氣,故裝好氣的回答:「是啊,難得吧?所以我們出來走走好不好?我想跟你一起去泡個溫泉。」
 

  「好是好啦,但是……」
 

  馬克停頓了,我猜一部份的原因是因為芬娜,另一部分是他的新歡—Bella。
 

  我不在意他有幾個女人,我只要求他在我需要他的時候陪陪我,是不是很簡單呢?
 

  但現在他卻想要拒絕。
 

  我停頓了幾秒,怒氣開始緩緩上升,「但是什麼?」
 

  馬克吱吱嗚嗚的說:「寶貝,妳、妳也知道芬娜的個性。今天是週六,她安排了很多行程,而且還堅持要我跟她一起完成,所以……可以能沒辦法。呃……寶貝妳有在聽嗎?」
 

  我冷哼了一聲,瞬間覺得自己的血管全都爆了開來,我非常不愉快。
 

  「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行囉?」我不悅地問。
 

  「寶貝,別這樣嘛──」
 

  「算了,今天晚上呢?該不會她要計劃跟你生小孩吧?」我又再次提問。
 

  「呃……晚上不是芬娜啦!」馬克帶著不好意思的語氣說。
 

 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?什麼叫晚上不是芬娜?難道有別的女人是嗎?是那個Bella嗎?還是其他女人?內心的憤怒已快遮掩不住,我真的非常生氣。
 

  「不是跟芬娜?那跟誰?哪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想要跟你玩一把?」我壓抑不住那股憤怒,所以我只能選擇宣洩。
 

  馬克在另一頭瘋狂解釋著,「不是啦,我怎麼可能跟別的女人有怎樣嘛!晚上我要跟公司還有經銷商應酬,順便讓我的新助理適應一下環境,所以晚上……寶貝,對不起,下次一定把時間都空出來給妳。」
 

  馬克說了晚上的行程,甚至是與「新助理」Bella一起應酬的事都不怕死的說了出來。認識新環境是吧?我呸!
 

  難道他行程裡都不會有我嗎?芬娜是他老婆,我沒話說。那Bella呢?她算什麼?只不過是個花枝招展的空殼而已,有我這麼能幹嗎?還是她床上功夫厲害?我不懂,我就是不懂。
 

  我在內心咒罵著Bella,不斷的咒罵著。爾後我不屑的問:「新助理?我怎麼沒聽你跟我說過?男的還是女的?叫什麼名字?」
 

  馬克有些著急地回答:「這、這種芝麻小事不需要……提起嘛!助理的名字叫Bella,呃……怎麼了嗎?」
 

  「沒事,先掛了……」我立刻掛掉電話,現在我不想聽到他的聲音。
 

  接著我又滑開聯絡人,滑著滑著我已不知不覺地看遍了手機裡所有的聯絡人。
 

  嘖,現在的我是陷入困境了嗎?
 

  我將手機狠狠的丟進包包裡,臭著臉繼續走。
 

  而今天休假的目標是:「不醉不歸。」
 

  
  ⌛
  

 

  我走到我常去的酒吧,這間酒吧是飯店的行政主任—MoMo開的,所以我來這裡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可以喝免錢的昂貴洋酒,而另一個原因是它二十四小時不打烊,所以我不怕想喝酒沒有地方可以去。
 

  我推開門,放眼望去只有酒保—阿光一個人。
 

  我緩慢的走向吧檯,阿光一見我來便向我打招呼:「香姐,這麼早?」
 

  我一屁股坐在吧檯的座椅上,打量了阿光一番,「阿光,你今天有特別打扮喔?」
 

  阿光看了我一眼,便又轉過身拿起一只酒杯開始擦拭。
 

  沉默了好一些時間,阿光終於跟我搭話了。
 

  「香姐,妳早上有喝酒呀?」阿光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問。
 

  「喝了些蜂蜜水,怎麼了嗎?」換我變的疑惑。
 

  阿光笑了笑,彷彿是我有時說話會說成台灣國語那樣的笑我,「哈,我今天穿的是酒吧的制服欸,哪有特別打扮!」
 

  即使阿光這麼說,我還是覺得他有特別打扮過。
 

  我對他做出聳聳肩的動作,爾後轉過身看著空無兩人的酒吧。真是空虛呢。
 

  頓時我看到掛在牆上的店名「This Happy Gold Time」,照我的意思翻是「這是黃金時間」。老實說我非常喜歡這店名,也非常喜歡它的裝潢。金黃色的草寫店名說高也不高說低也不低的掛在昏暗的黑藍色牆上,裡面共有盡十張桌子,二十張椅子。所有的洋酒就放在阿光所站的吧檯,而浪漫的爵士樂到了夜晚會變成high翻全場的電音舞曲,我想這才是真正的天堂吧?
 

  「香姐?」阿光皺著眉叫我。
 

  「蛤?」我像是瞬間被拉回現實世界般慌張的轉過身回答。
 

  「妳在想什麼啊?有心事?還是因為馬克的事情?」
 

  我搖搖頭示意沒事,隨後對他露出笑容,「沒有,只是覺得無聊,況且……我愛馬克並沒有愛的很入骨,所以我不在乎那些瑣碎的女人事。」
 

  「要喝點什麼嗎?」阿光直接跳過話題,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的問。
 

  我思考了幾秒,便脫口而出:「長島冰茶……」
 

  「蛤?我有聽錯嗎?香姐不都點馬丁尼?」阿光一臉驚訝,嘴都不知道張多大了。
 

  「就給我一杯長島冰茶。」我堅定的說。
 

  阿光則是點點頭,乖乖的做起長島冰茶。
 

 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,來喝酒的人越來越多,阿光也開始忙得不可開交。
 

  我呆坐在吧檯,不知道喝了幾杯長島冰茶,我只知道我從一早就待到傍晚。
 

  我東張西望的看著店裡所有的客人,我發現大多數的男人身旁都會有個像Bella一樣花枝招展的女人。
 

  頓時,我看到MoMo帶著芬娜朝我的方向走來。
 

  芬娜一看見我,便加快腳步,隨後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。有那麼一霎那我覺得芬娜是因為寂寞過度,所以才需要擁抱。
 

  「香,好久沒看到妳了。」芬娜順勢的坐在我右手邊,而MoMo早就開始找尋目標。
 

  我假裝很高興的看到她,便假笑的說:「每天都在飯店見面說什麼想不想的不覺得噁心唷!」
 

  芬娜笑了笑,便先跟阿光點了杯我不知道名字的調酒,爾後才跟我搭話。
 

  「呵,幹嘛這麼說。對了,香沒有找妳的男朋友一起來?」我真的覺得芬娜是在自打巴掌。
 

  我拿起放在一旁的長島冰茶,對芬娜笑了笑,「有些人就是應該神秘一點,我男朋友就是喜歡神祕,所以他不喜歡跟人碰面。」
 

  「是嗎?我看是香不想把他帶來見大家吧。」芬娜看著手機螢幕說。
 

  「是啊,我怕我帶來了會失去呢。」
 

  頓時芬娜抬起頭看著我,把手機放在吧檯上,那棕黑色的瞳孔彷彿是在向我道歉般的求饒,我抿了抿嘴唇,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繼續喝長島冰茶。
 

  「我想……」芬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 

  「嗯?」
 

  「我想跟妳說一件事。」芬娜忽然嚴肅了起來。
 

  我在心裡瘋狂的猜測著,可能是要跟我道歉,可能是要跪下來跟我說她做錯了,也有可能是要好好的把我羞辱回去。可能吧,每一種可能都有渺小的機率。
 

  芬娜清了清嗓子,終於開口說話:「香,我懷孕了。」
 

  「蛤?妳、妳說……什麼?」我迅速把酒杯放回吧檯,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芬娜,我不相信,我絕不相信。
 

  芬娜一臉憂鬱的在重述一次給我聽:「我說我懷孕了……」
 

  我抓著芬娜的手問:「妳去婦產科了?」
 

  芬娜點了點頭,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。
 

  我故裝鎮定的問:「怎麼看起來那麼不開心?妳應該要高興啊,有了孩子妳跟馬克的感情會更堅定不是嗎?幹嘛愁眉苦臉的?」
 

  「我現在不想要孩子。」
 

  聽到芬娜說出那樣的話,我頓時感到非常意外,什麼不想要孩子,那種話怎麼會從芬娜嘴裡說出來呢?怎麼會呢?
 

  這次我很認真正經的問:「那麼妳的打算?」
 

  「我想和馬克先溝通溝通,他很喜歡孩子,但我怕他不接受我的提議。」
 

  「妳怎麼會不想要孩子?既然妳知道馬克想要,那妳怎麼又會說這種話?」我疑惑的問。
 

  「香,在過幾個禮拜就是飯店升遷的黃金時段,我打算拚升遷的機會還有調往比較好的部門去,所以我的身體一定無法給予這孩子能量。可是……馬克又想要孩子,假如我和他說我不想要,那他可能會和我鬧不合甚至是提

離婚,但我不想要和他離婚或鬧不合!」
 

  我掃視了四周,看有沒有熟人經過,隨後小心翼翼的開口:「妳真的是搞不清楚狀況,馬克在飯店的職位妳又不是不知道,他的經濟能力足夠養活妳還有孩子,為什麼還要拚什麼升遷?妳頭殼燒壞了嗎?」
 

  「我知道馬克的職位和經濟能力,我知道我和他結婚後一定沒有問題,但是我也想要自己擁有那種能力啊,況且我現在只想要過兩人世界。怎麼辦?香,妳說我該怎麼辦?我現在還不能擁有孩子,即便……我們擁有撫養他

的能力,但我還想過兩人世界,我怕馬克跟我撕破臉。」芬娜一臉悲催的向我訴說他的內心話,但我不認為她所說的。
 

  「那妳當初怎麼不做好防禦?還有現在妳又不是一個人,妳還要顧及妳公婆的想法。」我有點生氣地說。
 

  芬娜猶豫了幾秒,不知怎麼的卻怎麼也說不出半個字。我用懷疑的眼神死盯著她,爾後又追問:「妳到底為什麼不做好防禦?」
 

  「我……很愛馬克,我真的不想離開他,真的。」芬娜的眼淚低在手背上,我能肯定他真的很愛馬克,但是她逃避我的問題。算了,無謂的在追問防禦之事也無妨了,況且我也不需要知道。
 

  雖然我很討厭芬娜把馬克搶走,但是她現在的處境這麼困難我又不能不幫她,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在軟些什麼。
 

  我拍拍芬娜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,「那杯酒別喝了,既然有孩子我會幫妳跟馬克調解的,至於到底要不要,妳還是要跟馬克好好溝通。」
 

  她點了點頭,接著叫阿光把她點的酒收掉,便換成一杯白開水。這時我才意識到,原來我的心也有一點點痛覺。
 

  我假裝拿起手機看著簡訊,跟芬娜還有阿光說自己有事要先走,其實我是要去找另一間酒吧好好的喝一杯達成今天的目標「不醉不歸。」
 

  我走到隔壁街的酒吧,點了一杯最烈的酒打算把自己灌到爛醉。頓時,有個不長眼的傢伙朝我的酒杯撞了下去,整整一杯好酒全都灑在我身上,還有我的雙眼,「天啊,你……我的眼睛好痛。」我閉著眼大聲的說,酒精在

我的眼皮下胡亂作祟。
 

  「小姐,妳沒事吧?」
 

  我緩慢地抬起頭,努力的想讓眼睛快點對焦,「先生,你覺得我有事嗎?」
 

  「小姐,妳說的有事是哪一種有事啊?我……不太清楚欸。」
 

  那充滿著磁性的聲音,說出來的竟是這種話?我真的很不敢相信。
 

  我終於讓我的眼睛對焦了,我可以好好看清楚那個不長眼的傢伙是誰了,「先生,你害我的衣服都濕了,你覺得我會沒事嗎?」我不悅地拿著衛生紙擦拭著灑在我大衣上的烈酒,但我不忘怒瞪他。
 

  「不好意思,小姐這是我的名片,妳的送洗費用我會幫妳負擔的。」他遞給我一張名片。
 

  我接過名片看了看上面那幾行字,竟是Sam的紅酒公司的員工,而且還是個出了名的酒櫃銷售員加經理。我真的不敢相信,這麼一個講話沒腦的男人,可以是人稱的經理。
 

  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應驗了。
 

  他的五官俊俏,但不知道在這樣的外表底下與他對話是這麼的無言,但我看他可能只是刻意裝傻而已。
 

  「小姐,妳的大衣就交給我吧,我幫妳拿去送洗。」他親切的伸出手說。
 

  我拍掉他的手,嘟著嘴說:「拿去送洗?那我、我等等穿什麼出去啊?」
 

  他一臉不解的看著我:「難道小姐裡面沒穿嗎?」
 

  「喂!你說話好好說好嗎?什麼叫裡面沒穿啊?我裡面當然有穿啊,還有你不知道現在外面冷的要命嗎?要我脫掉大衣走回家,你存心要我冷死街頭?」我反駁著。
 

  「那妳打算怎樣?」他的本領好像在這裡拿了出來,把我嚇了一跳。
 

  「我自己送洗就好,等我送洗完後再拿收據去找你拿錢,這樣……可以吧?」我戰戰兢兢的說著,深怕自己又被他的本領嚇到。
 

  他思考了許久,好像正在打什麼算盤似的,爾後緩慢的開口:「嗯,好,就這麼決定了。記得送洗完拿來跟我請款,記得說妳要找Alan,如果櫃檯小姐不讓妳找我的話,妳就說妳是來探班的。先這樣了,我有急事先走

了。」
 

  他說完話後,馬上就快速的退場,我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些什麼,但他有說一句什麼不讓我找就說來探班的,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啊?
 

  我不解的朝他離開的方向大喊:「先生,欸!你剛剛說什麼啊?」
 

  等我喊完之後,他早就不見蹤影,我總覺得他是個很莫名奇妙的怪人。

 


 

  —「小姐,妳說的有事是哪一種有事啊?我……不太清楚欸。」

arrow
arrow
    文章標籤
    仁介於你 Yun小說
    全站熱搜

    巧韻Yun噠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